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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四猎骑图》赏析

作者:典藏网 发布于 2016-09-28 02:41:59 浏览 202 次

 

 

 

《四猎骑图》赏析

 

我国北方广漠的草原,古代有不少游牧民族生活其间,特别在五代以后,契丹等族的领地扩张到长城以内的广大地区,和中原政权时战时和,胡汉民族间的接触和交流更为密切。他们的生活和形象也在绘画中得到表现,从唐末起“番族”成为富有特色的专门的题材,现存宋人摹本《四猎骑图》便是属于此类作品。

 

《四猎骑图》原藏清宫,《石渠宝笈》第十六卷着录,绢本设色,表现边地民族行猎中的情景,画家并未简单地画其驰马打猎,而是别出心裁地表现人物行猎中的种种神情仪态。开卷一人正执弓缆辔骑马而行,他兴致勃勃地仰面前视正奔向猎场,第二骑贮立于青鬃马旁,一手架鹰,另手作调理之状,作着猎前的准备,马的驯服与人物注视猎鹰的眼神表现得颇精妙入微。第三骑绘猎手骑在马上仰望天空若在搜寻猎物。马四肢直挺作静止态,人物胡须、皮帽上的红缨及马之鬃尾均在风中飘拂,取得静中有动的效果,从而加强了画面的生动性。第四骑的马上挂着猎得的黄羊等物,猎手手拿箭杆检视,若在准备下一次捕猎活动,那一眼睁一眼闭的的神情及马猎后疲惫之状刻画的令人击掌叫绝。全卷由四拼绢片组成,可知原来应为册页,后来改裱成卷,然就现状感觉而论,仿佛四骑在同一广阔之荒野上行动,扩大了空间,行猎过程随着时间的流动逐一在画面上呈现,从这一点看改造是成功的。

 

此图画风质朴,描绘细腻,设色古雅,形象服饰均表现得一丝不苟,呈现出鲜明地宋画风范,但在线描和渲染上犹可见临摹的形迹。画中无款,仅在开卷处题有“宣和二年三月休日宋右丞郭忠恕笔意”十六字。按郭氏生活于五代至北宋初年,在后周及宋初曾任国子书学博士、国子监主簿。他学问广博,通文字学,擅书法,尤精绘画,以山水界画最为擅名。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其《雪霁江行图》,上有宋徽宗赵佶题签,应是可靠的真迹,但画风与此图不类,画史文献上从未见记载其番骑类作品,且郭亦未任过右丞等高职。从题材画风分析,此图却未必与郭忠恕有任何关涉,假托其名是为了提高此画的身价,是古代绘画中常见的手段。但这并不损害此画之价值,五代两宋之际番骑是画坛上新兴起的题材,据画史记载精于此道的画家仅有数人,如契丹族之胡瓌、李赞华,曾在北方边地区生活的王仁寿、张戡、高益等。

其中最为突出者为契丹人李赞华,原名耶律突欲,为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之长子,曾随其父征服渤海国,被任命为东丹王。后因受其弟耶律德光(辽太宗)排挤渡海投奔后唐,赐名李赞华。他精通汉文化,专门擅画边地民族人物,“多写贵人酋长。至于袖戈挟弹,逐年黄臂苍,服用皆缦胡之缨,鞍勒率皆瑰奇”(《宣和画谱、番族》),画马“骨法劲快,不良不驽,自得穷荒步骤之态”,当时“凡北边防戍及榷易商人,尝得赞华之画,工甚精致,至京师,人多以金帛质之”(宋刘道醇《五代名画补遗》)。可见其受到人们的称誉并在中原流传,宋《宣和画谱》着录收藏作品十五幅,亦皆为表现游猎题材。此画写边地民族架鹰策马行猎情状,画中人物“服用皆缦胡之缨,鞍勒率皆瑰奇”,无疑皆为贵人酋长身份,精美的鞍鞯服饰被真实而具体的描画出来。从中可见到李赞华番骑艺术在宋画中的流风余韵。

 

南宋时与女真建立的的金朝形成南北对峙局面,后期受到蒙古武力的严重威胁,在出使及边地贸易中民族间交往联系更为频繁,也从中对其生活有着更多的了解,此画所绘边地人物并非同一民族,应出于南宋时期画家手笔,画中形象地记录了边地民族的生活情状,画风严谨,其衣冠器械,均可按图而考,具有相当历史价值。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南宋人画《骑士猎归图》册页一方,曾托名赵伯骕,系南宋佚名画家的作品,绘画水平颇高,画中人马形象与此卷之第四骑悉同,可见系出于同一祖本,只是缺其它三图,亦可显示此种番骑图为当时收藏家所珍视。此一时期表现番骑的绘画作品遗留至今数量甚少,所以此画颇值得重视。

 

《四猎图卷》在南宋末年经何梦然收藏,画卷上题有“月精鞍辔,天赐横行。弧兵战戢,氛埃廓清。大中大夫参知政事太子宾客同提举编修开国公何梦然”字样。据《宋史理宗纪》载景定二年(1261)“冬三月丙午,以何梦然同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”。则何氏题字收藏当在此以后,当时宋蒙战争已处于相当紧张状态,由于贾似道的专权误国及朝廷的腐败无能,在此以后仅十余年临安即被元兵攻陷,南宋政权覆亡。此后画卷长期流落民间,至清代乾隆年间始收入宫廷,画上钤有“乾隆御览之宝”、“石渠宝笈”、“养心殿鉴藏宝”、“嘉庆御览之宝”、“宣统御览之宝”印章,乾隆时曾诏命丁观鹤临摹,(丁氏摹本着录于《石渠宝笈续编》)。《宋人摹四猎骑图》于1922年被溥仪以赏赐溥杰名义盗运出宫,后流往国外,颠沛七十余年后又重回祖国,也是非常庆幸的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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